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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成长与衰退中小企业的对比分析* *
张玉利 **
(南开大学国际商学院国际企业管理系，300071)
摘要
本文在综合并依据国外关于中小企业成长影响因素的研究成果，在大样本问卷调查的基础上，运用对比分析方法，探讨影响我国中小企业成长的主要因素，归纳出快速成长中小企业的共性特征，为制定中小企业政策和强化中小企业管理提供依据。
关键词
快速成长中小企业
问卷调查
成长影响因素
对比分析
1 引言 在庞大的中小企业群体中，表现出快速成长业绩的企业只占 5%左右 [1] ， 但它们在扩大就业、创造财富、促进新兴产业发展等方面的贡献却是巨大的。什么因素决定中小企业的成长？成为企业家、政府政策制定者、银行家(特别是风险投资家)以及学者们共同关心的问题。
近二、三十年来，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探索，研究工作及成果有助于理解中小企业的成长过程，同时也表明中小企业成长存在着一定的共性。但是，目前尚无法依据这些研究成果构建可用于预测中小企业成长潜力的模型 [2] 。另外，同样的假设和研究方法运用于不同国家的中小企业往往会得到不同的实证分析结果。基于我国该领域研究非常薄弱的现状，本文在借鉴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运用与衰退企业对比的分析方法探讨我国快速成长中小企业的基本特征和影响因素。国外的调查研究表明，高速成长企业与成长缓慢的企业之间的确存在着显著的差异，这种差异的产生不是随机性的 [3] 。
2 中小企业成长关键因素 国外对中小企业成长问题的研究起源于六、七十年代，到目前的研究成果大体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成长影响因素研究，另一类是成长阶段研究。在成长影响因素研究方面有代表性的学者和观点有：①Edith T. Penrose 的基于资源的企业成长理论，强调中小企业成长的速度是由内部管理能力决定的 [4] 。②Gibrat 发现新兴的小规模企业成长速度更快 [5] 。③David C. McCleand 主要分析企业家特点、企业战略与中小企业成长的关系，强调企业家型的中小企业表现出更强烈的成长欲望和成长业绩 [6] 。④以 William R. Sandberg 为代表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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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9970044) **
张玉利，1965 年出生，博士，教授 。
主要研究方向：中小企业与企业成长，管理思想与组织创新。Email:yuliz@hotmail.com
批学者研究企业家、企业战略、产业结构、组织结构等因素与中小企业成长绩效之间的关系，结论是企业战略和产业结构特点直接影响中小企业的成长 [7] 。
长期从事中小企业研究的英国学者 D.J.Storey 在文献综述和实证调查的基础上，总结出解释企业成长的三元“类目簇”(Categorisation)模型(表 1)。作为影响企业成长的因素，这三个方面共同发生作用，只有当它们恰当地结合在一起时，企业才能实现快速成长。当其中某类因素不起作用或配合不佳时，企业成长就会较慢，甚至不成长或衰弱。
表 1
企业成长影响因素 企业家 企业 战略 1.动机 1.年龄 1.员工培训 2.失业 2.产业部门 2.管理培训 3.受教育程度 3.组织形式 3.外部资产 4.管理经验 4.布局 4.技术精密性 5.企业创办者的人数 5.规模 5.市场定位 6.以前曾经独立开业 6.所有权 6.市场调整 7.家史
7.计划 8.社会边缘性
8.新产品 9.专业技能
9.管理力量补充 10.年龄
10.国家支持 11.培训
11.顾客集中度 12.早先经营失败
12.竞争 13.以前的行业经历
13.信息与咨询 14.以前所在企业的规模
14.出口 15.性别
来源：Storey, D. J.. Understanding the Small Business Sector. New York: Routledge, 1994: 123-157.
从中小企业生存与发展的理论基础 [8] 来看，Storey 的分类模型对中小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概括得更全面合理，因此本文以此为主要依据开展实证分析。
3 数据的收集和样本的挑选
3.1 数据的收集
受政府委托，我们于 2000 年 1 月开始在天津市开展了万户中小企业问卷调查工作。本次调查使用的问卷是在参考了国外众多研究成果并结合国内以往抽样调查结果的基础上设计的，涉及到九个方面(企业简况、资产与效益、主营业务情况、管理人员情况、员工情况、经营方针、经营情况、管理体制、问题与建议)近百项的调查内容，问卷的少部分内容针对不同类型的企业做了区分。数据的收集工作由天津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借助企业年检的
机会完成。由于调查样本量大、涉及行业多，所以在确定调查对象时只是依据企业的注册资本这一项目指标，注册资本小于 5000 万元的企业随机被抽取出来填写了问卷。
到 2000年 5 月份，共收集到 11000 多份问卷，筛除信息量不足 80%和雷同问卷后，得到 8723 份基本有效问卷。在此基础上，又进一步排除在财务指标填写方面明显无效的和企业成立初期员工人数超过 500人的问卷，进而使问卷量缩减到 3465家企业。
3.2 快速成长与衰退中小企业的界定
企业成长是使得企业资源得以增值的过程。就单个企业而言，成长几乎总是与规模的扩大以及相应的复杂性的提高相伴。因此，大部分学者都用销售收入和雇佣的人员数量衡量中小企业成长，使用销售收入这一指标的更多。
L.G.Weinzimmer 等人检索了企业成长的众多衡量方法之后发现， 83%的研究都使用了销售收入来描述企业成长，2/3 的研究单纯以销售收入为变量，绝大多数(32/35)都使用了定量统计方法，其中 22 项研究运用了公式，包括对期初与期末绝对增长的考量和增长率的考量 [9] 。本文借鉴 Storey(1996)、 Wiklund(1998)等人的定义，将 员工增长率大于 25%、1997~1999 年销售收入增长率大于 30%的企业界定为快速成长企业，将员工和销售收入均为负增长的企业界定为衰退企业。依据这样的界定标准，从总样本中挑选出快速成长企业样本 382家企业，其中内资企业 296 家(含私营企业 69家)、外资企业 86 家；衰退企业 648 家，其中内资企业 570 家(含私营企业 51 家)、外资企业 78 家。两类企业样本 1997~1999 年销售收入增长率的均值分别为 296.4%和-46.48%，创建至今员工增长率的均值分别是 290.1%和-41.02%，1999 年的平均利润分别为 112.26 万元和-1.67 万元。
4 统计分析结果
4.1 企业家因素
关于企业家，本次调查涉及到的因素有受教育程度、管理经验、专业技能、培训、年龄和性别。围绕这些因素比较两组企业，总经理的受教育程度、以前的工作单位、以前的职业、性别、年龄等因素对企业成长有影响，但所学专业、培训等因素基本上没有影响。(表 2和表 3)
表 2
企业管理人员的年龄对比
单位：岁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经理年龄 372 44.85 8.01 640 47.51 7.97 董事长年龄 154 47.16 9.69 133 49.61 8.71 董事平均年龄 142 43.48 6.64 110 45.28 5.61 监事平均年龄 69 40.80 6.41 52 44.06 8.13 管理人员平均年龄 358 38.00 5.23 616 41.25 5.63
表 3
影响中小企业成长的企业家因素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样本量 比例% 样本量 比例% 样本量 比例% 样本量 比例%总经理受教育程度 硕士及以上 10 2.88 15 2.58所学专业经济管理类 84 52.5 109 55.9大本 69 19.89 83 14.26 文科 9 5.62 17 8.72大专 128 36.88 180 30.93 工科 53 33.13 54 27.69中专 47 13.55 95 16.32 理科 14 8.75 15 7.69高中 65 17.77 123 21.13 合计 160 100.0 195 100.0初中及以下 28 8.07 86 14.78培训没有接受 191 58.6 365 62.9合计 347 100 582 100 接受过 135 41.4 210 37.1以前的工作单位 政府部门 33 15.87 59 16.91 合计 326 100.0 575 100.0国营、集体企业 130 62.50 239 68.48以前的职业高级管理人员 91 45.0 132 41.5外商合资、独资企业 14 6.73 9 2.58 中层管理人员 73 36.1 100 31.4内资私营企业 15 7.21 13 3.72 基层管理人员 18 8.9 33 10.4留学人员 16 7.69 29 8.31 专业技术人员 6 3.0 9 2.8合计 208 100 349 100 财务人员 3 1.5 5 1.6性别 女 20 5.3 42 6.5 销售人员 2 1.0 6 1.9男 360 94.3 604 93.5 其他人员 9 4.5 33 10.4合计 380 100.0 646 100.0 合计 202 100.0 313 100.0 4.2 企业因素
关于企业的基本情况，本次调查涵盖了 Storey 列举的全部因素。对比结果表明，这方面因素的影响比较明显。(表 4和表 5)
表 4
企业规模对比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成立时的员工人数(人) 382 35.33 47.05 648 70.12 79.99 注册资本(万元) 381 771.40 3059.64 645 163.71 359.28 下属企业的数量(家) 289 0.51 2.30 441 0.29 1.29 总资产(万元) 382 2151.42 7364.59 648 542.15 1334.51
4.3 战略因素
本次调查重点从企业管理的规范化、员工素质、经营策略、新产品开发、外部合作、国际市场拓展等方面考察了中小企业的经营战略。尽管与 Storey 列举的因素不完全一致，
但基本上能够反映出企业常见的战略因素，特别是考虑到时代的变化而对企业外部合作予以格外的关注。对比结果显示出较强的影响程度。(表 6和表 7)
表 5
影响中小企业成长的企业因素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样本量 比例% 样本量 比例% 样本量比例% 样本量 比例%企业性质 股份有限公司 19 5.08 16 2.54销售范围本市 155 46.1 360 63.9有限责任公司 78 20.86 38 6.04 其他省市 56 16.7 98 17.4股份合作制企业 11 2.94 22 3.50 全国 63 18.8 73 12.9全民所有制企业 27 7.22 96 15.26 国外 62 18.5 33 5.9集体所有制企业 134 35.83 352 55.96 合计 336 100.0 564 100.0外商独资企业 47 12.57 17 2.70 下属企业无 308 85.8 542 90.5中外合作经营企业 5 1.34 2 0.32 有 51 14.2 57 9.5中外合资经营企业 28 7.49 48 7.63 合计 359 100.0 599 100.0个人独资企业 12 3.21 18 2.86成立时间1980年以前 25 6.6 84 13.0合伙制企业 9 2.41 6 0.95 1981-1990年 57 15.0 172 26.5其他 4 1.07 14 2.23 1991-1999年 300 78.4 392 60.5合计 374 100.00 629 100.0 合计 382 100.0 648 100.0行业分布 农林牧渔 2 0.54 4 0.66行业分布电器金属制品 7119.29 93 15.25建筑业 20 5.43 35 5.74 食品 11 2.99 41 6.72贸易 2 0.54 7 1.15 饮料 2 0.54 1 0.16交通运输仓储 11 2.99 24 3.93 纺织,服装 21 5.71 39 6.39信息通讯 9 2.45 7 1.15 橡胶皮革塑料 13 3.53 19 3.11社会服务 24 6.52 47 7.70 造纸及纸制品 7 1.90 26 4.26房地产 14 3.80 3 0.49钢铁、机械设备 4612.50 70 11.48文化艺术 7 1.90 3 0.49医药、化学化工 4111.14 50 8.20专业服务 3 0.82 8 1.31 批发、零售 13 3.53 49 8.03公共事业 6 1.63 2 0.33 工程设计 2 0.54 6 0.98采矿及矿物加工 2 0.54 13 2.13 其他 34 9.24 51 8.36木材加工家具制造 7 1.90 12 1.97 合计 368100.00 610 100
表 6
企业外部合作情况对比 合作情况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希望政府提供的支持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样本量 比例% 样本量比例%样本量 比例% 样本量 比例%是否为少数大企业做配套加工 否 232 69.88 434 79.34希望政府在融资方面提供便利 无 191 53.35 349 56.84是 100 30.12 113 20.66 有 167 46.65 265 43.16有无稳定的供应商 无 118 35.22 310 55.96 希望政府在税收方面提供便利 无 178 50.28 340 57.14有 217 64.78 244 44.04 有 176 49.72 255 42.86有无与其他企业开展合作 无 239 75.16 440 85.44 希望政府在员工培训方面提供便利 无 222 63.79 383 64.92有 79 24.84 75 14.56 有 126 36.21 207 35.08与大专院校、科研机构有无合作关系 无 259 85.20 442 92.86希望政府在技术方面提供便利 无 253 72.91 445 75.81有 45 14.80 34 7.14 有 94 27.09 142 24.19 表 8
对当地环境的满意程度对比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本地劳动力市场供应情况 339 3.33 0.80 574 3.32 0.81 支援体系建设 337 3.23 0.73 558 3.29 0.74 创立企业手续复杂程度及费用 338 3.10 0.88 558 3.16 0.87 劳动力成本情况 333 3.22 0.68 555 3.23 0.75 技术法律管理会计等服务能力 343 3.37 0.75 560 3.45 0.77 对企业的优惠政策 341 3.25 0.87 564 3.19 0.95 市场容量 337 2.99 0.78 560 3.01 0.85 企业和经济体制改革进展情况 339 3.20 0.83 565 3.24 0.86 政府部门工作效率和服务质量 348 3.42 0.93 579 3.42 0.95
注：问卷中要求对各项环境因素做出 5 级判断。1 表示很不满意，5 表示很满意。
表 7
影响中小企业成长的战略因素
快速成长企业 衰退企业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样本量 均值 标准差 投资方的数量(个) 366 1.39 0.53 605 1.23 0.45 董事会和监事会 董事会的人数(人) 151 4.68 1.81 126 4.77 2.18 监事会人数(人) 71 2.82 1.38 54 2.52 1.19 部门设置及管理人员数量 企业内部设置部门个数(个) 353 4.45 2.26 545 3.18 1.69 企业管理人员数量(人) 369 13.83 18.48 635 7.46 9.86 全职管理人员数量(人) 331 10.13 15.28 565 5.39 8.68 员工年龄及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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